芙蓉為裳

噗嗤一声摔回来!

[1222][百日黃喻][Day 22]不自量

网络上王杰希那个视频忽然红起来的时候黄少天正拿了他人生第二个影帝。

喻文州从一线退下来之后在家宅了不短的日子。黄少天乐得养着他,天天一收班就往宿舍里冲,郑轩嫌他们太腻乎的碍眼,伙同所有人上了联名信,让黄少天麻溜的领着人滚。

两个人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买房,对小区下头买早点的茶餐厅十分钟意。

黄少天觉得喻文州这些年是彻底淀下来了,活得越来越有叶修当初的魄力,微草新生代见了他就咬牙。

喻文州成了他新片的导演,天天带着个墨镜坐在摄像机后头。

这种体验对两个人来说都颇为奇妙。

喻文州总觉隔着摄像机的屏幕去看黄少天颇为新奇——正巧遇到他脸部特写,一双眼睛转过来,可能刚好是看到喻文州,笑起来带着盖不住的情义。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事情看清楚了,他就比谁都上心。前些年喻文州的那些狼狈好像都褪去了,换成了黄少天蹦跶。不过他心态要比喻文州好的多,慢慢磨着,总有一天能磨出浓情蜜意来。

 

黄少天看不清那人的样子。

喻文州当演员的时候怎么也晒不黑,当了导演之后倒是黑了不少。

他以前是谦谦君子。

现在倒是食起了人间烟火。

黄少天乐见其成,总觉得这人总算往人间靠了靠。

不知道自个儿算不算他的人间。

 

今年的典礼上头叶修成了嘉宾,媒体称也不知道是看了谁的面子居然能请得动这尊大佛出山。各家公司还是分庭抗礼各划底盘,喻文州和黄少天挨着坐,他好长时间没出席这种场合,从衣柜翻出西装的时候才发现被压出了衣褶。黄少天喊着帮他送洗,临走的时候只拿了上衣,把裤子给忘记了。

喻文州没办法,只好去翻黄少天的衣服。

可惜黄少天比他矮了两厘米——其实他们两个的衣服完全可以混穿,只是风格迥异,实在太容易炒出新闻。

结果喻文州只好选了条颜色蛮深的牛仔裤。

黄少天帮人拴好了领带,朝他脸上亲了亲:“挺好看的,总那么老派不太好,你还没三十岁。”

喻文州无缘故的又觉得这个人好看了,这些年那种胸膛悸动的感觉越来越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越的原因。

不过说回来黄少天这些年年纪也越来越大,年轻时候那些飞扬跋扈收敛起来,整个人都沉稳起来,像是一把收在鞘里面的剑。

他想这个人确实好看,皮相好,性格也不错。一双眼睛好看,温柔又专情。

喻文州伸手摸了摸黄少天的嘴唇:“就是嘴碎了点。”

黄少天低头亲了亲他的手。

 

荣耀典礼的排场一年比一年大,他们这一代也算是黄金盛世了,没经历过叶修他们那种开荒一般的年代,不过再看一看现在的排场,还是觉得新人们都熠熠生辉。

黄少天正是最好的年纪,状态和相貌都在巅峰。

喻文州大概永远也达不到那种巅峰状态,不过叶修与他讲的这种事情焉知非福,全在你自己怎么想。

喻文州历来想得开。

他不是个多嘴的人,不过有些往事关乎到故人,连喻文州也要带三分好奇。他说这是天性,天性不可位。

叶修下意思的摸了摸口袋。

他这是去摸烟盒,不过颁奖典礼上头全程禁烟,只好摆了无赖脸孔。

喻文州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

还发着神,忽然听得见上头报了一声名字,隐约间是觉得听了清楚,不过是在是漏掉了最好的时机。

喻文州还混沌着,身体就被人紧紧抱住。

他骇得不轻,想呵斥黄少天太放肆,眼角又瞥到那头大屏幕上头。

心不由得就软了。

黄少天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喻文州。”

黄少天皱了皱眉“我刚刚发现你绝对是走神了,你说你这毛病什么时候都是一样。”

喻文州从善如流:“抱歉。”

黄少天忽然就不说话了,直愣愣的望着他看。

 

台上李艺博催了一句:“黄少天?”

 

被叫到名字的人连头都不肯回。

喻文州这才察觉点出不对劲来,他本来对黄少天的动作有与生俱来的直觉,可惜这些年太懈怠,好像那些直觉也随之沉睡了。

他一直说到做到,当初他说不肯再把心放太多上去,那就真是不肯再全心全意。

要说不是全心全意却也不是。喻文州对其他人也没什么感觉,好像兜兜转转都不用,不过一个黄少天。

他还是喜欢黄少天的。

只是有些东西非要自个儿做了才明白。

他以前把黄少天看的太重,几乎连性命都不要。最后累的伤己伤人,两头都是头破血流。喻文州始终心地善良,何况对的还是黄少天——平日里头那人就是割破了点皮他都觉得心疼。

这种心态在看到黄少天对着自己嚎啕大哭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虽然黄少天对自个儿的这点黑历史不以为意——或许又是他微妙的感觉到了喻文州对这件事情的心态。

他总归是舍不得的。

黄少天终归是骄纵惯了,又太懂喻文州那点心思。

这些年来两个人耳鬓厮磨的越发厉害。喻文州当初介怀在心里头的东西大概就是两个人不清不楚的关系,他说不清楚黄少天到底是个什么心态。

可惜他一直言之凿凿自己对那个人的感情是喜欢。

喜欢做了出发点,就再见不得对方用其他的反应来回应。

后头他大概是想明白了。

喻文州有些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到了这个年纪才幡然醒悟。

人生一世还是不要太强求。

他那个时候正好在QQ上头碰巧撞到了上线的王杰希。

——在?

——恩。

——真难得。

——查地图。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知道看了一眼页面才发现王杰希说的是什么。

王杰希退役之后就开始没消停的乱窜。具体表现为有粉丝和路人四处发出来的偶遇照。喻文州戏说过王杰希退是退了,存在感倒是没下降过。

最近流出来的视频是在外国视频站上头被PO回来的。

发布者往标题上头写了一连串的爱心。被翻墙出去的姑娘转回国内网站之后一石惊起千层浪。喻文州拿着个ipad坐在椅子上头刷网页,一边说以前都不知道王杰希有那么多粉丝。

黄少投凑头过来看,假发垂下来碰到屏幕上。

“那到不是,说不定是因为国内的妹子天天追着外国的明星犯花痴,忽然一见我们国内也有人走出亚洲冲向世界收服洋妞啦,所以比较激动。”黄少天将视频暂停然后拉大了一些,咂咂嘴说:“我觉得王大眼现在活的老滋润,就剩叶修一个人在国内吃泡面太可怜了太可悲了太惨了……队长你手不要动我照一张传给他。”

黄少天拿着手机对着ipad的屏幕咔擦了一张。

喻文州看他在那狂按屏幕,问:“传出去了没?”

“没有!”黄少天怒道:“臭不要脸的我被拉黑了!”

 

喻文州在颁奖典礼上头拿出手机播放给叶修看。信号不太好,视频卡的断断续续。希腊某个石头桥边上,坐个胡子拉碴的老头。身前立了个纸牌,大意应该跟国内杂耍班的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差不多。

叶修笑了笑:“挺潮的。”

“急什么。”喻文州换了只手拿手机:“你老情人。”

他偷偷去看叶修的表情,没看出什么。他想这个人大概就是这个臭样子,怪不得王杰希踹了他。想想又有点好笑,心里头对自个儿说了句这可不道德。

王杰希出场的时候戴个大墨镜,穿了件短袖T恤,漏出来的胳膊上头带条手链,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晒黑了点。他两根指头夹了一张纸币塞到那老头面前的铁罐子里头。

视频杂音有点多,手机录制,画面略渣。

那老头怀里抱着个吉他。

王杰希和他说了声什么,结果吉他,坐在他旁边的石块上头。

他拨弦的时候手上的链子上拴着的五角星碰在一起。

叶修看完之后说了一句文州看不出你什么时候那么爱管闲事了。

喻文州没正面应答。

其实这都是有缘故,他憋了不短的日子,实在不算是心血来潮。

 

他当年和黄少天的那步片子上映之后反应很好,不过他是真伤了元气,累的要死不活,看到剧本就发抖。黄少天让他在家里玩,玩着玩着宅的时间就久了点。在家里头宅出小孩脾气来了,连黄少天都说他话多的有些反常。何况王杰希这个人在喻文州的记忆里头实在是有点不可替代的意味。他觉得两个人像是个镜像似得,此消彼长。

明明没有太大的牵连,愣是生出点同生共死的战友情来。

他看不得王杰希和叶修两个人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或许连这个都是他自己的臆想。

其实那两个人断的干干净净的,叶修很长时间没再听到王杰希的消息了。

他不知道王杰希是真洒脱还是假利落。

他跟王杰希说那点心路历程,努力把自己塑造成看透红尘的高人姿态。喻文州本来深谙此道,可惜对象实在不是个执迷的主。他说那些话的时候还是下意思的存了私心——喻文州一直觉得这两人不该散了,散了也不该散得那么不声不响的。

这画风搁在他们两人哪个身上都不合适。

最后听的王杰希在那头笑了笑:“你是没听出你这口气里头的肆无忌惮来,合着就是吃定了黄少天。他离了你能死,我们两个谁离了谁都活的好。”

一招毙命,喻文州给他堵的话都说不出来,一怒之下懒得管他去死。

 

台上连灯光都打好,奖杯金灿灿的放在司仪小姐的托盘上头,黄少天不上去,大多观众都骚动起来。

叶修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两个人,表情玩味的太明显。

喻文州拿不住黄少天的主意——他虽然好玩,但一直都是识大体的。

不过他还是耐得下性子来听这个人讲话。

况且他现在也不怕黄少天再闹出点什么幺蛾子来。他有心催促黄少天上台去干他该的事情,要做的有风度又合时宜。不过一被那双眼睛看他就心软了,这是旧时候留下来的旧疾。

他一双手还被黄少天碰在手心里头,这动作其实好看得很。黄少天私下练过,对着镜子演习的时候没由来的就会闹个红脸。

两个人家里头养了一只半大不小的柯基,算是圆了黄少天年轻时候的梦。黄少天给喻文州的感觉也像是犬,殷勤又粘人。现在这个动作怎么看怎么像他坐在沙发上头看定影的时候柯基跑过来,因为腿太短了爬不上沙发,只好两只后退离着用前爪来够他。

黄少天低下头去亲了亲喻文州的掌心。

他做的隐秘又清晰,舌尖划过掌心的触感让喻文州一阵发抖。

他觉得不好说。

黄少天大概得出幺蛾子。

那人抓了他的手,用力的捏了捏,碰到他虎口处的软骨,按下去像是戳到心上头。黄少天这个人就是这样,没到他要干点什么大事的时候总是显得格外认真。眉梢眼角都凌厉起来,可是举动和表情又有点说不出的少年意气。

他觉得这些年来他和黄少天这么纠纠缠缠恩恩怨怨的,谁也说不清楚里头到底叠了多少层的心思。

可总是还会在这样的对视里头翻出少年的心思来,有些事情是你忘也忘不掉的,不刻意去记,偏偏什时候去看都历久弥新。

他走神的时候黄少天凑上来亲了亲他的脸。

喻文州顿时呆了。

黄少天伸出手去挡在他脸的一边,外头卡擦卡擦的,全场记者的镜头都朝着他们这边转过来。喻文州隔着黄少天的指缝都被闪得眼睛疼。

他下意思的偏头想躲,黄少天眼疾手快另一只手就扑上来把他脑袋扳正。

“欸你别躲我好不容易拿影帝,这机会我等多少年了再拖下去快三十岁。”黄少天正了正声音:“嫁我吧,你不嫁我你能嫁谁。”

黄少天冲人笑了笑:“再说我多喜欢你。”

喻文州被他一出一出的搞的心惊胆战,现在倒是平静下来,感觉也不是那么吃惊了。他被黄少天吓的一身汗,衬衫贴在背脊上头,开了开才发现自个儿气息是抖的,要是出了音一定会丢脸,干脆闭口不言,就那么看着。

黄少天看他没反应,又不知道说点什么,他平常日子里头说个不停想,现在却什么也说不出了。好像说什么都是错,却又不能指望喻文州像平日里头一样来给他收拾烂摊子。

殊不知喻文州也是给他吓着了,下意思的感觉自个儿要说点什么,临了又觉得说不出来。

像是老人们说的,情情爱爱这种东西,平日里头怎么都是好的,可真要到了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情字不说。

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

黄少天挡着喻文州的脸,抬头四下看了看。记者们以为他是要发表点什么,因为搁的太远了,他们两个坐在嘉宾席的中间,只能隔着几排座位拍拍照,怎么也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这个时候黄少天动了动,简直一个个不要命的往前挤。

殊不知他不过是在场外求助。

一圈看下来发现前一排坐的事霸图,后头一排坐的是微草。

最后只得看了喻文州旁边的叶修一眼。

叶修心情蛮好的伸手敲了敲韩文清的肩膀:“看到了吧,小朋友们就是憋不住。老韩你要不要教训一下?”

韩文清转过头看了两个人一眼,黄少天被那眼神扫的手上一抖。

韩文清说:“他们自己的事。”

叶修听出来他这是不想管闲事,不过转念一想,韩文清好像从来没什么多管闲事的嗜好。倒是他自个儿,从来都爱往热闹里头凑。

他自得其乐。

何况还是那么大的一个热闹。

往日王杰希说他欠的。

往日也不以为然,他自觉那往好了说叫亲民,往低了说也得叫接地气。王杰希这种高岭之花怎么能懂。

 

喻文州不答话,黄少天心头忐忑,只好又凑近些许,往喻文州脸上亲了亲。

嘉宾席外头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叶修站起来,探出身子往前面够,他本身坐的是第二排,第一排坐的是全联盟的脸面。周泽楷一双长腿在这种场合尤其显得好看,这个时候看到了叶修的动作,抬头望了一眼在自己身前的记者,不确定的抬手指了指那人手上拿着的话筒。

叶修点点头,大有孺子可教的意味。

周泽楷碰了碰那记者的肩头,说了两句。大概是新入职的新人,被周天王搭讪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红着脸将自己的话筒递出去。周泽楷长臂一伸,那话筒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叶修手里头。

“喂喂?”叶修对着话筒试了试,声音从舞台上头的音响传出来。

“听得到吗?”

颁奖之后又提问环节,大媒体拿到的话筒都连接到了主音响上。叶修想第一帅的运气果然不是盖的,随便捡都能捡到个最好。

台上主持人被吓了一条,李艺博满脸黑线,还是只能硬着头皮接口:“叶神有什么话要说?”

叶修问:“这个奖是不是我颁?”

“不是。”

“随便啦。”叶修挥挥手:“颁这个的那位兄弟和我换一下。”

韩文清哼了一声。

叶修笑道:“老韩不要装了哥知道你也很八婆。”

喻文州从黄少天手里头挣脱出来,冲着他笑了笑:“叶神为什么要用“又”字?”

“笑什么笑,严肃点!”叶修认真道:“人生大事面前不要嬉皮笑脸的。”

喻文州被他搞得忍不住,又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这种性格,不好意思就不好意思了,坦然的很,这种时候好像也不在乎到底是个什么,单纯就是兴趣被吊起来,那点凑热闹的心就怎么也压不下去了。

叶修一直觉得喻文州某种程度上和自个儿少年的时候挺像的。不知道指的是不是那点心安理得的厚脸皮。叶修年轻的时候不要脸的肆无忌惮,不过也是时势使然,那个时候的圈子刚刚起步,什么资源都少,每一家公司都只好死皮赖脸的抢。

到了喻文州这一代条件倒是好很多,所以喻文州养成了衣服温文尔雅的外表,内里还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别人说他他也不闹。

不过可能是两个人气质相差太大,同一样事情,叶修做来怎么都带着点老无赖的味道,喻文州做来那姿态就好很多。

此时此地叶修一手拿了话筒,他没干过这行,不过没话找话这事他坐起来也不费劲,但是又不能说的太轻佻,这场合不适合说垃圾话。

他旁边一左一右坐着苏沐橙和方锐,前者语笑晏晏的看着,后者跃跃欲试的瞅着。叶修觉得这个画风有点不太对,总觉得自个儿像是带了两个小徒弟,像是旧时候说书的先生,小徒弟在后头就等着他往外丢包袱。

他心里头喊着稳住。

嘴上说:“文州啊哥给你说,虽然黄少天比你矮了那么两厘米……”

黄少天心里头喊了一声卧槽。

这边叶修觉得话头方向不对,赶忙的又拉回来:“但那话说的好……怎么说来着?无论贫穷、富贵、疾病,直到死亡,你愿意和他一直在一起吗?”

喻文州笑了笑:“愿意啊。”

叶修将话筒收了回来,颇为哀怨。

他想这怎么就完了呢?所以说小孩子长的太精明了就是不好,一点也不能体会老人家真正的心意。

其实他纯粹只是闲的慌,想找点乐子。

叶修往回想了想,他调戏喻文州好像没怎么成功过,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喻文州这个人的性格,说他长歪了吧他又挺正的,说他正吧心又挺脏的。

叶修转问:“那么这位黄先生,你愿意无论……”

“我愿意!”

“闭嘴!”叶修挥手赶了赶:“在必要的时候你愿意住嘴不吵他吗?”

叶修看了看黄少天那反应,满意了。

其实他也动了慈悲心,兜兜转转看这两个人闹的分分合合,这么多年下来,他觉得也该收收心了。

 

黄少天情不自禁的又去亲了亲喻文州,这个状况下两个人也没什么顾忌了,喻文州不轻不重的回吻了他一下。

叶修就看到黄少天眉开眼笑的起身准备去领奖。

记者群的闪光灯闪的众人眼睛疼,看到黄少天打算走了统统松了一口气。

台上的李艺博见状也再开口:“那么邀请我们的颁奖嘉宾为黄少天……”

“交换戒指。”

李艺博满脸黑线的闭了嘴。

叶修走出来,顺手把喻文州也拉了起来。喻文州不反抗,乖乖的被拉着往上走。

叶修凑头看了一眼礼仪小姐拿着的东西,一座奖杯,加一个证书,还有个方正的小盒子,里头放着枚戒指。

这算是个纪念,叶修自个儿有三枚。

他看了看,冲着台下喊了一声:“这就一个,联盟也忒小气了,下次找主席反应反应。”

这头热闹大,本来该是个无厘头的发展,所有人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知道是不是刺激太大结果都平静了,干脆统统跟着叶修瞎起哄。

其实倒也不是没有缘由,这种晚会,看着盛大,几亿人关注,其实真正出席的全都是圈内人,再加上受邀的媒体,统共也就那么点人数。所有人都是认识的,平时在群里头埋汰来埋汰去,喻文州和黄少天这点事大家都知道。这种时候也乐得看出个正果——其实圈子里头分分合合的事情多了,虽然黄少天平常烦了点,但是他和喻文州这一对实在是没什么人能挑出毛病来。

轮回的人坐在第一排,忽的就有只手伸到周天王的面前。

周泽楷抬了头,只见叶修肚子抵在表演台旁边,往他这边死力伸出一只手。

腰身好的不得了。

叶修冲人小小:“小周你刚刚拿的那个最有价值奖的戒指的,江湖救急来来来借来用用。”

周泽楷有点懵,呆着不动。孙翔看不下去了一伸手把那枚戒指从他指头上扒下来扔过去。叶修冲孙翔抛了个媚眼:“果然是个上道的。”

叶修走回去。黄少天和喻文州两个人站在原地,黄少天一脸正经,脸色一路红到了脖子。喻文州倒神色正常,手指头上头带着黄少天那枚戒指。

叶修将手中的戒指递过去,喻文州接了。

黄少天不出声,背脊绷的笔直。

喻文州牵了他的手,三个指头握稳了戒指。

戴上的一瞬间黄少天抬了眼,望进喻文州的眼睛里头去。忽然像是明白了点什么,那里头的含义他说不出来,不过却又明白的很。

喻文州将那枚戒指推进他的指头。

叶修在一旁笑了笑。

“代表周泽楷,封印你。”

 

喻文州遗落在位置上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苏沐橙捞过来,看到群里头众人疯一样的刷玫瑰花。他动了动指头按了个笑脸发送出去。

方锐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好可怕好可怕喻文州是什么时候上的线?我没看到他动啊,简直迷之手速。”

苏沐橙将聊天窗口退了出来。

界面上头本来放着的视频还没放完,王杰希怀里头抱着个老吉他,他接着那老头的调子接着往下弹。

 

老头抱着的时候唱:“For they sweetly say I shall be blest;With bright visions of home and mother.”

王杰希弹了个调子,手上的银链熠熠生辉,那调子合着老头原来的声音。

他唱:“聚虽好,别离悲,世事堪玩味。来日后会相予期,去去莫迟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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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最后的两个歌本为同一个曲子为Jone Pond Ordway的作曲,英语部分选自《梦见家乡和母亲》,中文部分选自《送别》。

注2:此章即为两情补偿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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