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為裳

噗嗤一声摔回来!

【 伪装者 】[ 楼诚 ] [ - 故国三千里 / 香槟酒 - ] (END)

-、狗O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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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长到十五六岁左右,变得脱胎换骨般的顺眼。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幼年时期的那些遭遇,明楼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近乎隐忍般的谦逊。

他不明白怎么同样是小孩子,到达明家时也是差不多的脾气。明台长成了个真正的明家小少爷,鲜衣怒马五陵少年,而阿诚却似乎总是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幼兽般的戒心。

但是无论如何明楼都是喜欢这个二弟的。

至少在上海商界的就会上,听着老陈家或者老李家的掌舵人一边骂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他透过憧憧人影去看,见到躲在人群外的少年。

明诚不太适应这种场合。

太嘈杂,来往送迎,觥筹交错。

最重要的水晶吊灯照得整个舞厅中一片通透,他站的不远不近,只刚好在明楼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到,而自己又可确保听得到他任一呼唤的位置。

大姐和明台去了维也纳,明家的小少爷对异域之都充满了热情。家里头只剩下两个人,因为担心大哥在宴会上喝的太多。

明镜打越洋电话过来,听到他又要去参加什么劳子酒会,先劈头盖脑的骂了一顿。

明楼听着话筒那边的长姐气急败坏的声音:“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和政府的那些人走的太近!现在世道不太平!你怎么就是不明白?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明楼只好在几个空隙间答了两句:“明白,不过是平常的酒会。”

 

远隔重洋的维也纳,明董事长正坐在旅店的观景套房里,明台对西方的甜食爱不释手,正坐在椅子上吃一份糖塔。

一滴糖汁落到手指上,他用舌头舔了舔。

“明台!不许舔指头!”

那半大的孩子丝毫不把张姐的话放在心上,只自顾吃完最后一勺,才去洗干净。

明台从洗手间出来,明镜的电话还没有挂,从只言片语里头能听出大概对方又挨骂了,他想了想,决定看在这一次旅行的钱是明楼出的份上,解救一下他这位大哥。

明台说:“大姐,这个糖好吃,我们买一点回去吧,给阿诚哥带一份。”

 

话筒里声音停了停,明楼听不见声音,以为是信号不好,用手去握住电话线。

却听另一头的声音忽然提高了。

他的姐姐在那边问:“阿诚呢?!你去参加酒会?!阿诚怎么办?”

“阿诚?”

明楼这才想起来,原来孤苦伶仃的不止是自己,他家里还有个小弟弟,他刚想说我将他一同带去。

明镜却抢了个话头:“不许把阿诚带到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你听到没有?”

明楼心想怎么就成了乌烟瘴气的地方了,不过是个上海地界上商人们的聚会——的确会有一些政要来参加,不过除此之外还请了当红的女明星来唱歌,况且定的饭店酒食也不错。

按理来说这应该都是些年轻人会喜欢的东西。

说出去再过也不过是带自己的弟弟去见一见世面,怎么到了明镜这里,倒像是他领着阿诚要去夜游十里秦淮似得。

想是这么想,不过明楼还是没糊涂,只陪着笑说不敢不敢。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明楼觉得自个儿的太阳穴都有些隐隐作痛,他走出门去拿大衣,穿到一半的时候想,要不还是让阿诚在家里。

谁知他刚刚要出门,身后传来咚咚咚下楼梯的声音。

明楼回头看了一眼。

“衣服不错。”

阿诚一身正装的跑下来,手里拿着个领结,正往自己脖子上戴,最后却还是弄歪了些许。

明楼帮他扯正了,才见他有些不好意思似得,还拿手绞了绞裤边。

“大姐给做的。”

穿正装的明诚倒是真像个小少爷了,只不过不太像明家的,明家两个姐弟,性格脾气都是一个赛一个的强硬,后来还有个小少爷,虽然只能说刚硬不足任性有余,却也是个放出去不怕被人欺负了的。

倒是阿诚不同,总像个读书家出来的小少爷。

明楼一边开车一边想,或许真跟大姐说的一样,阿诚往那些酒会上一方,倒真的显得那些地方乌烟瘴气的厉害。

 

阿诚坐在后座上,他本来想坐副驾驶座的,因为副驾驶座能透过车窗看到前面的景色。只是明楼不让,他说副驾驶座不安全,如果出了事故,副驾驶座的人最容易受伤。

然而他虽然这么说,但是明楼开车很稳,只能看到两侧回退的房屋和行人。

阿诚觉得他要比家中的司机开的都要好。

彼此他还没有长的足够高,坐在后座上便只能看到前排的座椅,而此时他却忽然发现如果自己直起背来的话,就能看到明楼靠在椅背上的肩背。

前头来了一张车,车灯从挡风玻璃照进来,先是把前排明楼整个身体照得如同剪影一般,然后两车交汇,一闪而过般。

车停下来,目的地到了。

下车的时候阿诚还有些恍惚,他跟在明楼身后不远的地方,进到大厅时一派热络。

有人走上来和明楼握手,阿诚接过他脱下的大衣,又不知道放到哪里,干脆就用一只手抱着。

他跟着明楼的脚步在走,一步一步,却又小心翼翼的游离于人群外。

期间无人注意到他,这样规模的晚宴上来者泛泛,谁也不会对一个新面孔感到好奇。

倒是当明楼从服务生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酒时,那服务生下一秒便刚好经过自己身边。

“需要什么吗?先生。”

他抬起一杯酒,金黄色的液体盛在高脚杯中。

阿诚尝了一口,居然有些甜味。

但是之后却不知道应该将被子放到什么地方——这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场合。

于是明楼第二次看过来时,只见他的弟弟正抬着一杯香槟努力的想喝完。

阿诚见他看过来,正好喝到第三口,两人目光对上,前者不自觉的睁大眼睛。

明楼说:“阿诚,过来。”

他正在和几位银行的管理者商谈,那些人见明楼招呼个半大的少年,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问道:“这便是明家的小少爷吧?”

另一人接口:“似乎上次在百货公司里见过。”

阿诚走过去,明楼不动神色的拿了他手上的酒杯。

“那该是我的幼弟,这是阿诚,也是我弟弟。”

 

结果那一天倒是阿诚喝醉了。

其实早在他喝掉半杯香槟的时候就有预兆,明楼把他叫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有些不对劲。阿诚喝酒不显在脸上,不过一双眼睛却水汪汪的。

于是整个晚宴上,明楼是不敢再沾半滴酒,只把那人拉在自己身边,只要有人来,就把阿诚推出来当作挡箭牌。

一直到深夜,所有人渐渐的散了,明楼拉着阿诚走出酒店,所幸的是他不哭也不闹。

其实他哪里知道的是有些人就算醉了,脑中始终还是要留着三分清明。

阿诚觉得自己摇摇欲坠的走在街上,他抬头去看,却能分得清拉着自己的人是谁。这一路走的有些糊涂,他瞧着天上的月和路旁的灯,恍恍惚惚不过两个念头。

第一个想的是,车怎么办?

第二个想的是,我这是不是又到了那条巷子。

回到明公馆的时候,阿诚连站都站不稳,明楼想,也得亏这一路的冷风也没有吹醒他。不过明大公子自然也不会有帮人梳洗干净的意识,只不过在上楼的时候蹲下身将人背到自己背上。

这才发现这个少年要比记忆中有分量的多。

同时他又在心里头道,那种地方果真是乌烟瘴气。

心里头自然而然的将其归纳到了“不许进入”的名单上,主语不禁是阿诚,还加了个明台。

 

到了中夜,或许是酒精作用,阿诚大汗淋漓的从床上醒过来。

胸口那股窒息的紧迫感却从未消去,他伸手拉了拉自己的领子,领结这才被他拉松了一些。

他默默的爬下床,身上的衣服早就皱的不成样子,他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睡衣换上,又把今日这一套折好。

放下的时候他闻了闻,并没有酒味。

看来他喝的不算多,不过是他自己酒力不济罢了。

他觉得渴的厉害,嗓子里像是一阵一阵的灼,他推门出去——因自己的卧室在二楼,下楼时放轻了脚步。

整个明公馆显得空落落的。

这才有些怀念起家里头最小的那一位小少爷来。

 

在他的记忆中明台到明家的日子似乎和自己差不了几天,然而事实上他那个时候在明家已经呆了快有一年。

他对明家兄妹是感激的,因为那两人对他要比桂姨好的多。

十岁的还是还是会不自觉的想念自己的母亲,纵使她有再多的不对,然而剥开那些不堪回首的曾经,阿诚记得自己刚刚被他从孤儿院领回来的时候,桂姨也确实有一段对他慈爱而温情的岁月。

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试图从自己身上找到答案,然而一无所获,于是转从桂姨的身上寻求蛛丝马迹,最后得出的结论却也无解。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觉得自己会死去,或许是被自己的母亲打死,或许是被饿死。

况且他还无力逃离——桂姨总是会在出门的时候将大门锁死。

直到那一天明楼踹开了那扇有些腐朽的木门。

阿诚从厨房找到水杯,水壶的热水已经有些许冷,然而一杯水喝下肚去,液体滑过喉咙,他才把自己从记忆中抽离出来。

他看了看自己拿着的水杯。

以前他也会在半夜起来喝水,但是那个时候是因为太饿,连水也只能只有又冷又冰的井水。

而如今单纯不过是因为渴了而已。

明楼一直说他早熟,但是阿诚自己觉得,或许自己要比大哥想象中还要更为成熟一些。

大哥……

他将这两字含在喉咙里。

或许那些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饥饿和寒冷还是给他留下了无法磨灭的记忆。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这些温情亦不过是某人的一时兴起,他害怕着明家兄妹某一日会和桂姨一般态度转变。

直到明台的到来。

不知道是不是某种程度上相似的命运让阿诚很乐意靠近这个孩子。

大概是因为明台来的第一日。

大姐拉着他的手指着明楼对他说:“这是你大哥。”

“大哥。”那小孩怯怯的叫了一句。

然后明镜又指着自己说:“这是阿诚,他也是你哥哥。”

明台看了看他,那个时候他们两人身形相似,站在一起一般高。

明台对这个同龄人心生好感,连语气也更为熟稔些。

“阿诚哥!”

后来阿诚发现明台身上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东西,他全心信赖明家人,将这座房子称之为家,他敬重明楼却不惧怕他,他毫无掩饰的表示自己对于长姐的喜爱。

以及表达出了强烈的和阿诚共同玩闹的意图。

他似乎感觉不到阿诚身上那股生人勿进的气息一般,只要能逮到机会——特别是当某件事需要瞒着大哥进行的时候,他总是一定要拉上阿诚的。

而阿诚也在这种让一开始让自己有些不知如何应对的热情中不知不觉的不再对这个家抱着戒备。

直到某一日,明楼下班回来,给明台带了份蛋糕。

他无意中看见了,脱口而出:“大哥,我没有吗?”

才说完便忽然觉得不妥,生怕自己僭越,连头都不敢抬。

却不料那人却摸了摸自己的头,他抬眼,却只听明楼有些欣慰般的说道:“会要东西了,好事。”

想到这里念头一闪,却有想到明镜那一声“这也是你哥哥。”

不知不觉中似乎和明楼今晚那一句“这也是我弟弟”奇妙的重合起来。

他忽然自胸膛中勇气一股热气,想来想去均是这些年的点点滴滴,然而故事中的那些人,明镜领着明台在维也纳,桂姨早就被赶到了乡下。

便只剩明楼了。

 

阿诚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他放下水杯,走出厨房。

明楼的卧室就在一楼,他走到门外,握上门柄的时候甚至没有犹豫。

“卡塔”一声。

阿诚觉得自己能听得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他努力的呼了几口气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却于事无补。

他在一片心慌意乱中抬起头来。

却不料对上的是冷硬的枪口。

 

所有的杂念在一瞬间消了个干净,放在门把上的手还没有放下来。

阿诚动也不敢动,只觉得背后出了一身的汗——那股冷风都吹不散的酒意终于在面对死亡的恐惧时褪散干净。

他咽了咽口水。

“……大哥。”

“……阿诚?”

两人同时开口。

床头灯被点亮,他闭了闭眼睛,把手从门把上方了下来。手心里出了一层汗,他偷偷在衣摆上擦干净。

明楼将枪收起来,本来是要放在枕头下的,看了那门口的少年一眼,又拉开床头的抽屉放进去。

“你来做什么?”

阿诚想了想,居然想不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

但是念头这么一动,先前那股子直冲脑门的热意又蠢蠢欲动的蒸腾起来——但是他还是说不出自己是要来做什么的。

那头明楼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

但是他这个样子实在是有失往日的威严。

阿诚看他从船上半坐起身,平日里头一丝不苟的头发也被睡的七零八落。

他本想说不知道,但是如果用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的理由来解释自己夜闯兄长的卧房再被兄长用枪指着这一个诡异的现实实在是在明目张胆的讨骂。

阿诚努力回想了一下小少爷平日里头是如何在闯入大哥的书房被发现后全身而退的,然后他发现明台在闭着眼睛胡扯这一技能上实在是登峰造极。

他用过诸如“不小心走错房间”、“屋子太大迷路了”、“看到一个白衣鬼影飘过”等等乱七八糟的理由来搪塞。

同时他也发现明台的那些经验在此时毫无借鉴的意义。

于是阿诚只好学着小少爷那做错事后的姿态,缩起手脚,尽量让自己显得无害一些。

“……做噩梦了。”

这话一出口他忍不住唾弃了一把自己,心想还不如说看到鬼影。

 

事实上明楼却只盯着他看了三秒,最后将目光落到他那双没穿鞋的脚上面。

明楼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他看得出阿诚说的是实话。

然而他却十分不擅长于哄小孩。

或许说他十分不擅长哄阿诚,如果换成明楼,不管惹得他多生气,只要事后你给他买个心头喜欢的小玩意,基本上都可以哄回来。

然而阿诚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他甚至觉得或许十岁的阿诚和十六岁的阿诚除了个子长高了些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他乖顺,而这种乖顺也意味着你不知道什么样的东西才可以打动他。

明楼看他站在门口,又看了看自己的床。

他的床很大,莫说是一个半大的小孩,就算是两个成年人一起睡也毫无压力。

 

明楼冲少年招招手:“过来。”

阿诚一愣,却本来已经做好被责备一顿的准备。毕竟比起被大哥一枪打死,骂一顿也不算什么了。

然而事实的发展却超乎自己的预料。

他赤着脚在家里跑了一圈,整个脚底板黑乎乎的,因此爬上床的时候他尽量让自己动作的小一些,生怕往明楼的床单上踩出个印子。

然而明楼看着躺到自己身边的少年。

他想到了自己的床够大,却忘了自己只有一床被子。

阿诚睁着一双眼睛看他。

明楼对上那双眼睛,只觉得漂亮的跟什么似得。

他想其实也不是什么没有变过,至少现在这个小孩眼睛里头除了满满的信任什么都没了,哪里还有当年自己跟他说句话就吓得不敢动的样子。

明楼拿被子把他盖起来,拉灭了灯。

他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

阿诚说:“大哥,被子分你一半。”

说完还往自己这边拱了拱。

“盖好,刚刚喝了酒不要吹到冷风,小心明天生病!”

谁知道躺下的时候才操蛋的发现,不光被子只有一床,连枕头都只有一个。

 

最后两兄弟终于都盖到被子里了。

阿诚这些年虽然个子长的高,但是似乎不长肉。

明楼把人抱在怀里想,合着他一身的重量都是骨头。

他收了收自个儿的胳膊,感觉到那人又把自个蜷起来了点——他换过衣服了,身上却还有股淡淡的味道。

半晌后他才反应过来那应该是他今晚喝的酒——来自法国的香槟酒,来自法国白岸的葡萄,还带着海岸的阳光和木桶的清香。

 

阿诚听着身后渐渐平缓的呼吸,半点睡意也无。

两人都没有提枪的事情,但是他心里却似乎有什么强烈的东西再冲撞,然而理智让他等一等,再等一等。

他明白即便问了也依旧无果。

在明楼眼里,他和明台一样不过是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孩子何必懂太多呢?

他们只需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就够了。

所以即便那种冲动快要将他逼死,他也只咬牙告诉自己等一等,再等一等。

还不到时候。

今日在宴会中他就有这样的感觉——或许说这种感情其实来自于很早之前。

明楼和那些人款款而谈,然而自己无法分辨得出那些名词究竟有些什么不同,因而他也知道,即便明楼告诉他这是为什么,恐怕自己也无法理解。

 

很早之前明镜曾经问过阿诚要不要改名,就和明台一样。

然而最后去登记的时候他不过也只在自己原本的名字前加了个“明”字。

明楼曾经和他说,我建议你保留他,任何人都不应该否认曾经的自己。

他教给阿诚的第一个字就是他的名字。

那人指着自己的胸口对他说:“心诚身正,无论将来遭遇到什么,你都要看得清自己。”

 

于是他将这句话谨记,他在心中念了几十遍,终于将那股冲动压了下去。

冷静下来的身体感到一阵疲累。

阿诚往后靠了靠,却正靠到一堵胸膛上。

 

眉目青涩的少年忽然绷紧的身子,他连头也不敢回,只看着那只横在自己胸前的胳膊——明楼手上戴着表,秒针走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

他忽然想起当初在教会的孤儿院中,老神父用苍老的声音赞颂上帝。

“不要惊动,不要叫醒我所爱的,等他自己情愿。”

 

阿诚忽然生出一股冲动,那股撞在胸膛中的豪情壮志甚至让他想放声大叫。

然而他还是死死的控制住了自己。

他对自己说,等一等,等一等,你所有的疑问,所有的困惑,等到某一日,你自然会知道的。

而这之前你要做的,不过是看着他,跟上他,追上他。

最后才能和他走在一起。

 

这是阿诚第一次想要触碰明楼的世界。

知道很久很久之后他们并肩坐在法国巴黎的郊外,共同庆祝海外联络点的成立。

晚阳从凡尔赛宫的花园中掠过。

明楼像他讲述自己在军统学习时期的轶事,并且自嘲般的说起那段时间他即使是入睡也要在枕边放在手枪。

最后他说:“真是不堪回首的青春期啊。”

阿诚没答话,他没有告诉明楼对于自己而言,那段日子里所包含的挣扎和蜕变。那些遥远少年的心思,不过化作月明窗下模糊的记忆。

如今想来,不过一杯巴黎之花的香气而已。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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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ノ゙巴黎之花是一种香槟酒的名字,瓶子好看的没朋友!

【双十一天猫有!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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