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為裳

噗嗤一声摔回来!

【 伪装者 】[ 楼诚 ] [ - 活色生香 / 西厢 - ] (1)

-、狗O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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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日阿诚在学校里读到一句“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先生在讲堂上问,可有家是江南的同学?

有个眉目清秀的姑娘站起来,阿诚回头看了一眼,觉得还算眼熟,知道是同班的同学,其余的,无甚印象。

先生问:“哪里人?”

“苏州。”

“好地方,有道是相逢不暂留,乘月过苏州。”

课后那姑娘在旁人的打趣中红了脸,扭捏着说了句方言,阿诚听了一半,漏了一半。

听到的一半正好是一句嗔怪的埋怨:“你们这些人……”

后面一句听不清,只看见熙然的学校门口停着亮黑色的轿车,车门“砰——”的一声开了,跳下个半大的小孩。

明台正在换牙,说话就漏风,一见他就跑过来,也不管阿诚手上还抱着课本,使劲的要往他身上挂:“阿诚锅,今天去叹细。”

阿诚故意学他的强调:“叹什么。”

“不知道,我只想吃白梨院的糖水。”

 

白梨院是老戏班的,旧时候不叫这个名字,据说是进宫给慈禧唱过戏,老佛爷赏了个喜庆的名字。到了新社会,总不能老抱着那些老东西不放,旧时候赐的招牌早摘了,大门上空落落的没个牌匾,只因为院子里头种了一排的白梨树,干脆就取了个谐音做名号。

老院子的路早被磨的光滑,明家的两位小少爷由大姐带着,在巷子口下了车,明台一马当先的跑到了前面,明镜忙不迭的去追,生怕他跑丢了。

跑到一半又扭头回来找,只见阿诚一直紧紧的跟着,方放下一半的心,又扭头去呵斥小的那个:“叫你不要乱跑,丢了怎么办?这里人多,你让我去哪里找你去?啊?”

他们跟着人流进了戏院,明镜是老客户了,一进门就有专门伺候的小厮来领路,戏园子里头不用电,墙头上挂的还会高高一串红灯笼。

添茶水的时候肩头的抹布垂下来,明台看的好玩,就伸手去扯。

明镜把桌子上的东西分好,明台得了一晚糖水,浮面上洒了芝麻,阿诚闻到香气,不禁看了几眼。

明台抬着碗问他:“阿诚哥你吃吗?”

“不吃。”

明镜在一旁看着,才想起阿诚是直接从学校被接出来了,还没吃晚饭,才又叫了一碗面给他。

白梨院的戏出名,吃的也不差,不是什么金贵的吃食,盖在面上的肉只有几片,汤倒是好的。明台看得馋,想吃一口,又想起明镜不许他吃别人剩饭的规矩,只嚷嚷着自己也要吃。

 

那日唱的什么阿诚记不得太清楚,好像是场旖旎热闹的贵妃醉酒,他抬一碗面,透过袅袅的雾气看见贵妃头上的头面,金钗上有翠绿的一抹碧色——那是翠鸟的羽尾,不知过了多少年,还是光洁如新。

一张桌子三个人,明家三位的心思都不在戏台上。

明台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他从小只爱武戏,或许换做一场穆桂英挂帅要更得他心一些。

明镜顾着看他,明台喝糖水的时候洒了小半碗,袖口精致的领结也变的黏答答,解下来放到一边,明镜用手绢给他擦了一遍。

不过明台爱热闹,台上演到高潮的地方座下便轰然叫好,明台也跟着起哄,手掌拍的通红。

这一片喧嚣中明镜忽然开了口:“过两天你大哥也该回来了。”

阿诚的心扑通一下,就漏掉了一拍。

明镜看他那个样子,故意问他:“还记得大哥的样子不?寄回来的照片也给你们看啦,毕竟外头不比家里,就怕他吃的不好。”

阿诚想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倒是明台苦着一张脸:“哈?大锅要肥来了,今年学校放假好草啊。”

一着急,说话的音又漏了。

 

和家里头两个弟弟不同,明楼早早的被打发了出去读书,他也争气,选了门经济的课程,说是自己有兴趣,往后也能帮家里。

说是这么说,只不过三人所知的也不过如此——明楼寄回来的信里头从来不说自己学的是什么。

那信阿诚是看过的,用钢笔写成——外文的写法与中文不同,因此国外钢笔出水有些猛,于是一页纸捏在手中,上头字迹飞扬,墨迹透过纸背,倒像是古时不羁的行草。

“教导的先生颇有意思,只是所学讲来太过枯燥,不如与你讲讲校园里新种的花草。水池旁开辟了处石台,新移了花骨朵,只是还没到时节,看不出是什么来。听人讲是郁金香,许多学生跑去看,我没什么兴趣,横竖也就是一片石台大小,再艳丽也成不了气候。”

“国内此时也不知可还好,我记得当时送你去学校时你问我学校两旁种的是什么,那时候我说不知道,今天忽然想起来,就画下来去问了隔壁系的先生,他和我说了一个名字,我查了一下,应该是国人叫的凤凰木。”

阿诚从信封里头拿出最后一页纸,不知道是不是明楼随手从哪一本笔记本上扯落的,一行行的是分割线。

上头用钢笔画了一株树,枝叶分叉,树冠高大。

明楼写“花开似火,其若堂皇。”

阿诚将那封信看了三遍,压在书桌上的一个铁盒里头。

第二日他上课的时候看了一眼校门口的那一株凤凰木,但哪里有明楼说的那么好呢?

六月过了大半,天气热的厉害,树枝上果然开出了红色的花,可说累累层叠,却实在不如明楼所说的那般如火如荼。

 

那一晚他给明楼写回信,却也说校园中凤凰花开的漂亮,等大哥回来了,可以一起去看。

他将写好的信对折,然后开门出去。

大姐接过来,放到信封中——明楼寄回来的信总是三份,明镜明台和自己,每人一个信封。但他们寄出去的总是装在一起,明台今年贪玩跑出去了,现在交不出来,大姐叉了腰,眼看又要被骂。

“这个好啦!”明台忙跑回去,从书包里拿出个东西。

阿诚问他:“是什么东西?”

“这次考了满分的试卷。”

明镜说他:“敷衍。”

“哎呀。”明台满不在意:“反正大哥也不会看我的啦,要不阿诚哥以后替我写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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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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