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為裳

噗嗤一声摔回来!

【全职高手】[黄喻] [-两情书-] (42)

1、ABO世界观,娱乐圈AU。

2、CP:黄少天(A)×喻文州(O)。

3、狗血、OOC、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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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晚上没睡好,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里头飘飘摇摇地又见着喻文州站在那里——他本来是坐着的,听着他絮絮叨叨地念叨今天被经理叫过去说了一顿,一直被骂,除了当初魏琛骂他的时候,很久没有人用这种骂孙子的骂法骂他。后头话题转来转去,说着魏琛跟着叶修搞他的电影,居然连方锐和苏沐橙都加入,又说到和苏沐橙拍的那个MV。

喻文州一直坐着翻剧本,拿笔勾出重点,时不时应和黄少天两声。

黄少天走过去往他旁边一坐,够头去看他手里的东西。

喻文州忽然停了笔,偏头看了黄少天一眼。

黄少天有点奇怪:“怎么了?我挡到你了?啊对不起对不起,那我让开点。”

他没回答,黄少天看着他眉头皱起来,居然像是夹着点戾气。

“你没洗澡吗?”

黄少天一时没听明白,后来恍然了,他这件外衣是昨天喻文州丢在车上那件,沾到了孙翔信息素的味道,不算浓,但是仔细分辨还是闻得出来。

不过喻文州那个反应有点大,黄少天有点不明白,说话也带了点小心翼翼。这个人少有对他横眉冷对的时候,他有点傻。

黄少天想去抱一抱喻文州。简直是下意识的动作,脑子还没转过来的时候已经伸出手凑上去了,谁知道指尖刚刚碰到喻文州胳膊的时候后者却忽然站起来。动作快得衣摆擦过黄少天的手背——他本来摊在膝盖上头的剧本被动作一带,哗啦哗啦洒了满地。

黄少天呆呆地抬头看他:“怎么了?”

这一次语速很快,他心里头不知道怎么的有点慌,说话不自觉地有点急。

喻文州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了很久,眉头越皱越深。

黄少天去拉了拉他的手:“队长?”

喻文州想他总是这样,做对了做错了都好,从来不当回事。满不在乎地和他讲,出彩也好出丑也罢,反正吃定了喻文州样样都顺着他。

喻文州骂了他一句:“臭死了。”

这话语气重了,咬字都用力不少,黄少天拉住喻文州的手僵了一下,才回答他:“我洗过澡了。”

喻文州忽然觉得累,黄少天连他在说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太在乎这些个事情,他只是厌恶黄少天这个不当一回事的样子。按理说他们那么多年都是这样,以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偏偏这个时候非像是那根长了那么多年的骨头忽然生出了棱角。

喻文州忍不了,某种程度上他实在挑剔。他能守着这份心意过那么多年,以前没说出来的时候,黄少天做什么那是黄少天的事情,喻文州不在乎,那都是他自个儿的事情,黄少天怎么做没关系,但是现在摊到明面上来了,他那点心思黄少天都看得明白,喜怒哀乐也瞧得清楚。

喻文州这个人,从来都爱惜自己。他能把自个儿的心放在黄少天手上给他玩,黄少天怎么拿捏他也认了,说起来终归是他自个儿给出去的,给的时候大方,以后也不会小气。

黄少天可以不喜欢他这颗心,但是不能糟践它。

喻文州这些年洁身自好,他外形不差,斯文干净,脾气也好。愣是一个人可以熬那么多年,热感期的时候就往欧洲飞,听上去挺小资情调,实际上实在是形单影只得可怜。

叶修劝过他别太死心眼。

喻文州懒得理他,他知道叶修有过那么一个人,曾经沧海除却巫山的地位,王杰希也撼不动。但是两个人还是可以凑在一起过那么多年。

但是喻文州没找一个人凑着过。

他觉得自己能守着那点小心思就活得不错,自由自在,偶尔还能从黄少天那里讨着点便宜,实在算不上凄惨。

这份感情他养得比什么都好——他屋子里头养着盆吊兰,买来的时候不过发了个芽,现在放在架子上头枝叶可以拖到地上。

他一盆植物都能养得那么好,何况自己那颗心。

外头人说他心脏,喻文州倒是也不以为忤,他不是在乎这些东西的人。他真正在乎的那些东西都被他护得漂亮得很,光鲜亮丽的,没人不喜欢,例如黄少天,又或者他这这段情意。

所以他觉得黄少天糟践它。

可惜黄少天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连解释都理直气壮。

喻文州觉得他以前实在是没真正见识过黄少天的本事,往前十来年的日子黄少天捅他的那些刀,都没这下厉害。

以前他这颗心藏得深,外头包裹着骨头,骨头再外头还有皮肉。看着鲜血淋漓的,说白了却始终是皮外伤。

现在那些防御都卸下去了,黄少天轻轻碰一下,就能扯着他四肢百骸地疼。

这才觉得荒唐,毕竟不是在戏里头,哪里有那么多姻缘不负的故事。

他这一段情,自以为是的两情相悦,到头来不过是蜉蝣一梦。

既然朝生,那么自然会暮死。

 

黄少天睁眼睛的时候心跳得很快,一下一下砸在胸膛上,砸着砸着就空了,两只眼睛也空,睁着朝着天花板看,屋子里头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他也没有去看现在几点,反正四周静得很,集中意识去听对面的声音,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回神过来骂了自己一句白痴,智商都被狗吃了。

却又睡不着,又不想动,连去拿手机的心情都欠佳,结果一直睁着眼睛捱到了天亮,感觉漫长得要死,又没过多久,从夜色浓浓到天光乍破不过一瞬。

黄少天出门的时候脚步浮得厉害。

宿舍楼底下停着保姆车,其实也没几个人,就算加上卢瀚文一辆车也坐得下,谁知道大手笔地停了两辆车。喻文州站在其中的一辆车门前和经理说话,黄少天走过去的时候听到经理打趣他:“文州,你停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回去复工会不会紧张?”

喻文州笑答说实话有一点。

黄少天反应过来自从喻文州在全明星上头说要半隐退之后这是第一次复工。

“难道队长你以后真的都不演戏了?多可惜。”黄少天插到两个人中间,接过喻文州递给他的剧本:“挺可惜的,你再想想呗。”

说这话的时候黄少天不知道这真的是喻文州某种程度上最后一部当主演的电影,至此之后的很多年他大多只会在本公司的电影里头打个助攻。一直到很多年之后和叶修打对台的时候才重新出山。

保姆车驶出公司大门没多久之后黄少天就开始打瞌睡,他和喻文州一辆车,喻文州坐在副驾驶座上,郑轩领着卢瀚文坐另一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他昨天晚上基本没怎么睡,不免有点神经衰弱,虽然困得厉害,躺下之后还是睡不着,只好睁着眼睛看窗外。

黄少天问:“孙翔的事情解决了吗?”

喻文州点点头,又反应过来他看不见,才回答:“和轮回那边达成共识,两边都统一口径,这样三个人都能保下来,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丑闻,比起吸毒那些好太多。压一压也就下去了,剩下的交给公关去做。”

黄少天本来想接口的,临了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倒是喻文州从前排递过来外套给他:“盖一下,空调有点大。”

黄少天接过来之后盖着又躺下去——喻文州停用了抑制剂之后信息素没有以前那么无迹可寻,衣服上头都沾了点,黄少天脑袋里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平静下来,身子也安稳,脑子也安稳。

很多年前也就是这样,卢崽子还没有被捡回来,喻文州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座上,他窝在中间的长椅上头睡觉,一路睡到片场。

摇摇晃晃地去奔赴一场他人写下的大梦。

 

汽车一路送到火车站,黄少天这两年飞来飞去简直能把每个航空公司的飞机餐菜谱给背下来,好久没有坐火车显得有点雀跃,没有助理跟着的下场就是自己拿行李,还要防止被人认出来,大冬天的戴个墨镜其实挺招摇。

黄少天本来领着卢瀚文挺高兴,却在得知要坐三十个小时之后专程借喻文州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去臭骂李远一顿。

“有病吧你有病吧你!你好好地选一个外景地不好吗?那么多影视基地在朝你招手,看一看它们好吗你看一眼!”黄天王捏着手机一边吼一边伸手让安检人员摸了个遍:“你到底怎么选的,用飞镖随意戳的吗亲?”

李远的外景地选在十万大山里头,千里之遥。

李远的声音遥遥传过来:“黄少你居然用队长的手机打给我心真黑!”

“你废话我拿我的打你接啊?”

“不接。”李远在那头指挥着人把最后一根轨道铺好:“而且吸取教训以后队长的也不接了。”

喻文州不过离黄少天一步远,电话里头的声音刚刚好能听个大概。就看到黄少天朝他挤眉弄眼:“举报你哦。”

李远说:“啊,信号不太好,黄少你说啥呢我没听到。”

黄少天骂你给我等着,李远果断挂了电话。他们刚刚把行李放好正在为床铺上下猜拳的时候黄少天的手机响了,拿过来一看李远给他发了张图片,李远穿着件大棉衣站在一堆人面前朝着镜头比剪刀手。

——看我的召唤兽。

黄少天手一抖,本来要出剪刀硬生生抖成了布,被通杀,可怜兮兮地去睡下铺。

郑轩作为在场人员里头个子最高的一位实在是不好意思去和他们抢床,和黄少天一左一右睡对家。

卢瀚文个子最小被赶去睡上铺,喻文州睡中铺。

他们占了一间小包厢,郑轩居然还能从包里抽出床单来扯着遮住过道。

黄少天冲他吹了声口哨:“挺贤惠嘛。”

没干劲先生脱下墨镜:“好歹我也算是有助理的人。”

“干嘛不一起带过去?”

“带了还不被你们排挤啊。”

“挺有自知自明的嘛。”

喻文州躺在床上听他们胡扯,火车上头十点熄灯,黄少天还没来得及和郑轩打一架就抹黑了。外头听得到人来来去去的声音,几个人只好等着安静下来之后再过去洗漱。

几个人都挺久没有这种经历了,一时间倒是七嘴八舌地说起曾经来。

小崽子本来在自己床上换衣服,听到这个话伸出个头来接了句:“没有嘛我年前还和老爸老妈一起出去的,没有买到卧铺票坐了两天,好辛苦的。”

他睡衣是件皮卡丘,刚刚搬入宿舍的时候着实萌了众人一把,但是偶尔晚归都会看到黄色不明生物在楼道里头跑来跑去还是挺可怕的回忆。黄少天伸手把卢瀚文的帽子拉下来罩住他的脸:“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等到安静下来之后黄少天回头去叫喻文州,喊了两声没回答,凑过去才发现已经睡着了。

想了想没闹他,拿了他的毛巾去洗漱室,自己折腾完之后用热水弄湿了拿着回来——刚刚碰上喻文州的脸人就被他弄醒了。

黄少天挺不好意思,下手倒是放开了些,一边蹭喻文州脸一边念叨:“我看你睡着了就没有叫你不过又觉得还是要洗一洗其实是不是温度有点烫了?我拿过来的时候两只手要不停换手。”

喻文州本来已经抬起手了,听他说完又放下去。

黄少天擦完之后看了看觉得挺满意——喻文州的皮肤被他擦得有点发红,整个人倒清爽了点:“其实我手艺还好咯。”

喻文州朝他扯了个笑:“谢谢少天。”

黄少天神色忽然有点微妙,本来已经准备好的话忽然说不出去。喻文州这话说得有点客气又带了点微不可察的疏离,一干二净的。好像你准备好了表情态度,但是忽然给你换了剧本。他少有对着喻文州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

像是说什么都不太对,又像是没什么好说的。

黄少天站着的时候喻文州的床铺正好到他的胸口,喻文州的动作他都看得清楚——微微侧过一点头,一只胳膊折上来放在胸口旁边。

黄少天抬手去碰了碰他的指头。

窗外刚好路过检查点,有灯光从窗户打进来,一时间浮光掠影地照了下喻文州的脸,这种光影下他无端地显得年轻。

黄少天忽然就生出一股恍惚来,好像他们两个还在训练营里头那会。G市的冬天也冷,暖气管道老化,房间里头老是热不起来。他们两个睡一张上下铺,不过上铺离暖气管近一点,冬天的时候黄上天把上铺让给喻文州睡。

黄少天每天都比他早醒,一起床就能看得到喻文州的脸。

可惜那道光来得快去得急。

等黄少天回神的时候车厢里头又恢复黑暗了,唯剩下走道上应急灯绿莹莹的光。那一个打眼的年轻不过是个恍惚间的错觉——带着那些旧年和青葱岁月哗啦一下就没了。

喻文州比训练营的时候变了不少。本来想想也是,他那个时候不过十四五岁,连骨头都还没有长开,脸上还带着消不去的婴儿肥。

他那个时候也是那么笑,不过以前是个小娃娃,怎么样还是稚气未脱。现在侧脸的线条被拉长不少,小时候那两个不太明显的酒窝没有肥肉的衬托是看不见了。

黄少天想了想,觉得喻文州像是棵亭亭的青竹。

他鬼使神差地往前凑了凑,冲着喻文州的嘴上亲了下。

谁知道刚刚碰到喻文州就醒了,一侧头,他的吻就落在了脸上——黄少天这次是真愣了。

喻文州那眼神太邪乎,看得他心惊胆战,没由来地就慌张。

其实喻文州那眼轻得很,偏偏愣是让黄少天嗅出十分言外之意来。他醒了之后就没闭上,干脆就那么看着黄少天的脸。

清清白白的眼神,那些个柔情蜜意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黄少天那么懂他,当初喻文州跟他摊牌的时候不过一眼,这个时候也用不着费太多的力气。他坦荡又明确。

黄少天连装糊涂都没办法。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挺久,久到黄少天站着的腿都隐隐约约有点发麻。

他无端地委屈,想问又出不了声,反正问了也没用,喻文州狠得跟个什么似的。

喻文州自下而上地看他,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表情尤其可怜,连自个儿都没发觉就能摆出付刚好的样子,眼角塌下些许,带着整个面孔都委屈。

喻文州大多心软。

偏偏这次视若罔顾。

最后谁也没说服得了谁,喻文州不吃黄少天的撒娇,黄少天不吃他的傲气。刀枪剑棒地来来去去,谁都不肯说句软。

黄少天的爱情读物基本都是剧本,他也演过深情款款,配着他一张年轻干净的脸,念台词也能演得像是高中生般信誓旦旦。

他曾经演过一部校园剧,开幕用的造型却是在城市里开着高档车的成功人士。

“我年轻的时候不愿意给她说软话。直到现在才知道,如果当时我肯哄哄她,大概我们还是能长久的。”

他演得成功又出色,画面一转就是十七岁的少年,眉眼干净笑容爽利。

可惜黄少天还是没学会深情款款,喻文州也学不会宽容忍让。两个人都下意识地按照以往的套路出牌,觉得那些个不相容的地方也不算什么,时间长了就好,都等着相互习惯的时候。却不知道爱情里头哪里容得下半点不好,再小的伤也会在时间长之后疼痛难忍。

毕竟它实在是自私又自我,连友情半分的豁达都达不到。

偏偏他们两个都没学会,说不好是谁的错,非要说只能说两个都作,以前黄少天单方面作死喻文州还能拉他一把,现在两个人手拉手简直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

必定伤人心,必定不长远。

黄少天拿头去蹭了蹭喻文州的侧脸,后者没什么反应。

 

结果他们下了火车之后又立刻换汽车,卢瀚文不知道是不是被郑轩的气质感染,两个人算是彻底恹了,一大一小抱在一起干嚎,一点也不在意那点蓝雨的最萌身高差。

黄少天为了保持硬汉形象没吭声,但说话的时候长句子明显少了不少。

郑轩说他中气不足。

黄少天憋了憋造了个三十字不带顿号的句子把他喷趴下了。

来接他们的车是公司老早派过来的,据说因为山路不好走,保姆车开不进去,干脆给他们换了辆陆虎,喻文州依旧老神在在地坐前排,卢瀚文被挤在郑轩和黄少天中间觉得颇为为难。

在黄少天和郑轩三骂生死局的时候师傅踩了脚刹车,两个人没防备一瞬间被往死里甩了一下。

统统忘词了。

小崽子一下子站起来凑过去在喻文州耳边嚷:“队长我们到了?!好漂亮!!”

四个人一下车就闻到那股梅花香,很难形容是种什么感觉,花香本该是种旖旎的味道,旖旎得最像女儿的胭脂香,不过它偏偏开在寒冬腊月里头,那股子醉人的意思被雪压下去三分,妩媚没剩多少,倒更有几分孤高的意味。

要不怎么说梅花风骨呢?

剧组安札在不远处的村子里,连个小旅馆都没有,最后是村长给了他们一栋四层小楼的钥匙,说是这一家的儿子在外地做生意,发达之后回来给老父母盖的,老人家走了之后也就空下来,剧组想了想干脆全楼都租下来。

晚饭的时候大家借口欢迎主角一行而煮了火锅,黄少天被派遣去杀鱼。鱼都是请老乡撬开冰面之后从河里头现捞上来的。他搬个小马扎坐在门口哼哧哼哧地剪开鱼肚皮把内脏掏出来,抬头可以看到远处那片梅花海,枝桠上头火红地开了一片,红色上头又覆了层白。

开得凌霜傲雪,如火如荼。

如果他视力没有那么好,只能看得到梅花海而看不到那些纵横在上头的威亚线的话,应该会更幸福一点。

黄少天没戴手套,赤手空拳倒腾出小半盆鱼来。

徐景熙过来的时候提醒他一句小心得冻疮。

黄少天哼哼哈哈地又拿起一条来,右手剪刀嚓嚓两声:“可不是,我一场戏几十万上下,现在在这里给你们当小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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