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O私
-、年龄差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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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黑透了,不过再酒店的时候感觉不出来,偌大的灯照得到处都亮堂堂的,正好到一天里头最热闹的时候。
走在路上的时候也不觉得,现代化城市就是这点好,虽然路上没有多少车,但是两旁的路灯明亮,总提醒着你是身处何处,又有多少人是在的。
不过现在总算安静下来。
这一处的别墅区在滨江路上,离市中心远差不多接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喻文州说自己喝了酒,一身汗不舒服,想泡个澡,把黄少天打发去二楼的浴室自己洗漱。
黄少天上去才发现浴室是在主卧里头,一面墙却都给拆了换成整面的镜子,中间用一块帘子隔开。
他放了放水,刚刚出来的热水里头还带着点锈黄,看来时许久不用的。
洗发露和沐浴乳一溜的放在旁边的架子上头,他拿起来看了看,还都是未开封。
黄少天一向手脚麻利,十多分钟就全部弄干净,关水的时候却才想起来,自个儿忘记跟喻文州拿块毛巾。
他想大概这也不会有什么常备的睡意。
只好满身是水的走出来。
喻文州进屋的时候正看到人背对着自己翻衣柜,弄出稀里哗啦的响声,跟只土拨鼠似得,也不知道想翻出件什么样的衣服来。
他想起黄少天今天晚上在酒宴上的打扮来,银白色的一身西装,还做了点燕尾的样式。
其实他对时尚不怎么敏感,谈不上精通,看的时候大多也是抱着研究的态度。
他自己手上有几个服装品牌,不过主打的是年轻风格。
略微想了想,年末的时候要换新,代言的合同要重新来,却竟然觉得黄少天也算适合。
不过这念头不长久。
市场就这么大,公司里头最好的资源一般都是给最红的几位。
模特这一行确实僧多粥少。
上头还有个星光熠熠的娱乐圈压在,想要抢一个牌子整年的代言权,实在不容易。
何况还是个新人……
喻文州这么想着,往前走了几步。
黄少天听到响动,朝他回了回头,他本事想随便翻见衣服套上,谁知道喻文州柜子里头一溜的衬衫西装,怎么看也不适合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正在举棋不定,却见正主穿了件睡衣正走进来。
就连睡衣都是中规中矩的,衬衫配裤子,扣子居然还系到了最上面一颗。
喻文州在床边坐下,盯着他看了看,说:“你过来。”
黄少天一愣。
却听那边又顿了顿,再说了一遍:“转过来,我瞧瞧。”
这话本来没有什么。
喻文州的声音偏薄,却不软,没半点不正经,听上去像是薄薄的一阵春风,却不太像情人间的亲昵。
他在台上做年终报告的时候也是这种语气,不紧不慢的,又不会让人不舒服。
这本没什么。
黄少天定了定神,干脆就这么一丝不挂的转过来面朝着喻文州。
他本身就生的好,又是吃这行饭的,平日里头每天锻炼都足够精细。虽然是新人,不过公司足够重视,配餐和运动计划都是专人负责的。
不过这几天放假,魏琛觉得小崽子不能一年到头都圈养着,也就这么三四天,出去野放一下也没有什么关系,就把人放出来了。
卧室里头没开灯,灯光都是从隔壁的浴室传过来的。
喻文州就着这点亮光看了看。
黄少天确实有一副好身体,肌肉紧实却不过分,双腿又直又长,这个时候水还没有干,顺着胸膛淌下来,落到腰部的人鱼线。
喻文州眼光往下走了走。
一时间目光就有点朦胧起来……
这时候那个念头又起来了,总觉得其实新人也没有什么,有潜力,有上进心,况且还有一副天生的好资本。
虽然浮躁了一点……
却不笨。
黄少天被他看得有些窘迫。
他从小对周遭的事情总是狠敏感,喻文州看他的眼神一开始没什么,就像是平常公式化,他十四岁入训练营,十八岁出道。
脱光了被人看也是常事。
平日里头训练的时候拉体态,全身只剩一条短裤的站着不动,夏天的时候一身一身的汗出。
周围都是同年级的男娃娃,谁也不嫌谁。
不过后头眼神却变了,无端的就多出一股旖旎来。
黄少天摸不准,却总觉得这人看上去温和,其实骨子里头却精明。
喻文州让他坐过去,他也就依言去了。
喻文州问:“我看你聪明,不如现在和我说说看,以后想走什么路子?”
这话说的露骨。
虽然说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但也很少有人回摆在明面上来说,大多有些欲拒还迎的手段和情调。
好像真的不过是情人间的玩笑。
宠着爱着,自然也就视金钱为粪土了。
其实哪里又是这么回事呢。
这个时候黄少天却不愿意起来,总觉得心里头有些不舒服,也不太愿意说,只神色别扭的看了看,又对上喻文州一双眸子,黑的像是块墨。
忽的就释然了,又觉得那些个矫情没有必要。
他朝喻文州那里靠了靠,又像是鼓了鼓勇气,开口的时候却顺溜,像是排演了很多次:“我年纪差不多,国内也就这样吧,想去外头看看。”
喻文州倒是没有料到他那么坦荡,有些意外,又忍不住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外头难道要比国内好。”
“不一定。”黄少天摇摇头:“但是现在都是这样,格局已经定了,顶尖的就是那几位,设计师做出来的东西都是贴着人来做的”
顿了顿,黄少天终究还是说了句心里话:“没什么意思,我总觉得,既然做了这一行,还是应该有点自己的东西。”
喻文州听到这里心头一动,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黄少天暗说了一声多嘴。
不过他本来不是藏得住话的人,而且这种模式甚至会不分对象的发作。来之前他朝自己做了足够的心理暗示,觉得大概还是温婉可人的形象比较符合喻文州的胃口。
喻文州想了想,没说话。
这阵的沉默让黄少天又有点忐忑,不过忐忑间又有点期待,毕竟不说总比拒绝好——喻文州在考虑,这已经是他的机会。
甚至模模糊糊间觉得说不定自己有个希望。
这个认知让他心痒难耐,却又迅速的冷静下来。
他在宴会上喝了些酒,前一阵的冲动大概来源于此,这个时候终于醒悟过来了,他从来都明白平心静气的道理。
你要得。
那就要学得会等。
黄少天不乏耐心,他大多时候缺乏的大概是点周密的细心,不过对于喻文州,他自诩足够深思熟虑。
这个人身上有种矛盾的气质。
他明明是成竹在胸的,却总让人忍不住和他赌一赌。
喻文州脱了衣服。
黄少天看着眼前白花花一大片胸膛,才想起正事来,慌慌忙忙伸手把他衣服给拉上,有蹙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喻文州还以为他临时打了退堂鼓,心里头倒也没有什么不快。
他本来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个性,就算在这种事情上受挫也不觉有什么,总觉得万事万物还是你情我愿的好,要不岂非成了强买强卖的买卖。
……何况就算是买卖,也要做的光鲜亮丽点。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刚出道的新人被老板强包,总有人说这是规矩。
不过他到觉得,这一行里头的利益以及看得足够多,偶尔还是期望能碰着点漂亮的东西。
他正想着怎么能帮青年把话给圆过去。
这种事他做的够多,最漂亮的时候能两边的面子都不伤。
不过今天大概是稍微喝多了点,红酒喝不醉,却总有一股暖气,熏得四肢百骸都飘飘然。
青年像是终于想通,朝他抬起头。
他想待会还是安抚两句,仁义不成买卖在,何况青年眉眼漂亮,他还是愿意扶一扶的。
“我能不能……在上面。”
“……什么?”喻文州觉得自己没听清,含糊又问了一句。
青年用那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我没做过下面。”黄少天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说实话:“……有点怕。”
喻文州噗呲一声笑出来。
黄少天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情绪不上脸,不过悄悄红了耳根。
喻文州硬着脸说:“不行。”
黄少天愣愣的看了看他,半晌之后低了头,闷闷的答:“哦。”
青年这个样子让喻文州看得有些心痒难耐,其实他的酒气还是往外散,脑子是清醒的,身子却微微发热。
何况黄少天实在合他的胃口。
年轻,英俊,聪明又有些小动物一样的热情。
喻文州觉得这种时候他应该明白的,不过看黄少天的样子却好像不怎么想退让。
他无由来的觉得有些莫名,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下。
至少他未曾听过也未曾见过。
能有谁是抱着压他的心来爬他的床。
不过黄少天神色认真,他又意思到这好像是真的。
他无法否认眼前的青年所给他的有所不同,那种年轻而又干净的感觉,就连要求都可爱起来,他甚至连报酬都还没有想好,说得也含含糊糊,却在这种事情上头跟他坐在床上讨价还价。
这倒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模糊起来。
不像是一笔生意。
倒像是一场玩闹。
喻文州久违的享受这种感觉,这种愉悦感甚至可以让他忍着欲望来逗弄青年。
黄少天试图用些别的东西来打动他。
“我会很小心的!保证你绝对不痛!”
“不行。”
“他们都说下面那个比较爽。”
“为何你不试试?”
“我也比较年轻……体力比较好嘛。”
喻文州问:“我看上去很老吗?”
黄少天懊恼的低下头。喻文州注意到这种时候他总是下意思的会去咬嘴唇,带着点年轻特有的,不加掩饰的情绪。
黄少天试图用所有的理由去劝服他,不过所有的东西都好似打在棉花上头。
喻文州不怪罪他的无理,倒饶有兴趣般的和他认真讲道理。
最后实在忍无可忍,猛地直起身子来,朝着人扑过去。
喻文州被扑了个措不及防,还没来得及训斥,黄少天索性用头在他脖颈处蹭了蹭。
他转过去就看到一双眼睛。
两人不过隔着薄薄一层布,喻文州少来的有些尴尬。
这才想起来黄少天的年纪,大概是最忍不得的那个岁数。
其实他先前说的也是实话,他确实不显老,他从二十岁到三十岁几乎看不出什么不同。年轻的时候显得吃亏点,不太像个朝气蓬勃的样子,随着年纪上来了,却依旧像个刚刚出学校的学生。
有些时候他想,总有些东西,是得用时间磨出来的。
因此他也不介意坦白自己的年龄,先前对着黄少天是这样,他甚至有些以青年的错愕为乐趣。
这种趣味也一直从二十岁起便乜有变过,并且随着他拥有的东西越来越多,反而有些越演越烈的趋势。
不过青年总是能在某些细小的地方让他感受到两人间的差距。
他想就算是他年轻十岁,大概也不会有这么新鲜而又肆意张扬的样貌。
黄少天确实一副好样貌,眼睛大而圆,眼角却向上延。
这使他不管是说话还是微笑都有一种特有的神采飞扬。
喻文州说:“太重了。”
话还没说完便眼前一黑,嘴唇被堵住了。
青年不算过分,却也用力的抵住。
有些乖张,却不放肆。
舌头没有伸出来,牙齿也没有露出来。
喻文州皱着眉看过去,却说不出太苛责的话来。
青年又亲了他一下,这次就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在里头了。
黄少天枕在他的肩头,这动作有点依赖的味道,再一次湿漉漉的睁着大眼睛望着他。
“喻先生……真的……不行?”
喻文州喉头滚了几滚,终究没说得出硬话。
他无可否认的对青年有些心动。
这种感情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却又顺理成章,没有太多惊心动魄。
就像是看到了自个儿喜欢的一个小玩意——喻文州小时候家里养了一条大狗,抱来的时候不过小小一只,没有人料到它后来居然能长那么大。
不过无论后来长了多大,喻文州看到它的时候总觉得它还是自个儿捧在手心里的小小一只。
像这种东西。
你不能说爱它。
但你却总是忍不住要对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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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