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為裳

噗嗤一声摔回来!

【全职高手】 [ 黄喻 ] [- 十说 -](7)

-、狼人吸血鬼paro。

-、私设、ooc、狗血。

-、独立成章,不影响观看,每一章一个CP,标签独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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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刚刚出机场的时候就把那个笼子给扔了,喻文州心想着回程的时候还要用,又扑腾着飞过去给捡回来。终归黄少天是不愿意在把人往里头丢,只好一只手提着个空笼子,另一只手把喻文州捧在手心里往外走。

后头喻文州不忍心,顺着他胳膊爬上去蹲在人肩膀上面。

黄少天走的快,背着个大大的双肩包,眉目年轻的就像是个外出游玩的青年。

恍惚间喻文州觉得自己的脸上被个东西打了一下,他伸手去拿下来,掌心一朵粉色的玲珑花。

那是处老院子里头伸出来的枝桠,缀了累累一树嫣红色。

黄少天感觉到肩膀上的动静转过头来看,正好看到喻文州头上顶着一朵花转过来朝他眨眼睛。

“……拿下来,你给我拿下来啊!啊!啊!”

喻文州被他两只手掐住身子摇的有点晕。

 

“西府海棠,古来称作“国艳”的名花。”喻文州从黄少天那个双肩包里捞出狗绳来给它挂上:“你是有多不喜欢。”

黄少天的嘴巴里头还留着股子花浆味。他刚刚乍一看冲击太大。在喻文州颤颤巍巍从他两掌之间抽出一只爪子将脑袋上头的花给拿下来递给他的时候,一个没忍住冲上去就哪嘴叼了。它往上哼哼哈哈了两声,领着人拐出客栈的小院子——其实也不算是院子,不过四四方方一小片的地方,木质的楼梯陡的厉害,本来是直接通道临街的地方,不知道怎么的被店主用木头围了处院落,里头不过种了一树花,放了一张椅。

从楼梯下来的时候又有一阵风来。

黄少天鼻子上被砸了朵花,激的它打了个喷嚏。

一楼是老板娘自家住的房间,正开了小小一扇窗户,透出些许灯火。

“喻先生是要出去吗?”

“出去随意看看,刚刚来也睡不着。”喻文州结果她递过来的登记册,那一栏写的简单,不过是个名字和电话号码。

他带着黄少天实在是住不进正规的大酒店,也不知道黄少天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摸到这处地方上头来。

小小的一栋小楼,居然还是老旧的制式,木头的颜色深浅不一,也不知道到底是补了多少回。由个八十岁左右的老太独自看着,据说是祖上产业。

黄少天蹲在一边等喻文州。

不经意抬了头,从他这个角度看上去,满眼满鼻的花。

它忽然想起喻文州说这话时候的那个表情,眼角微微向上挑了一点,整张脸看上去就年轻了不少,他本来长的好,不过平日里头端的太厉害,这样才显出点风流意味来。

忽得就想起什么来。

大概也是这个情景下头,有人笑说了一句白梅风骨。

黄少天想,比起当年来,这次见的海棠花,时间早了不少。

——不过老妖怪还是没什么变化的。

 

那年喻文州还是个模样上的公子哥,学那些留洋的少爷们梳着时髦的发型,他穿一身的白西装,出席某个上流社会的晚宴。

主人家是朝中的贵胄,其实家道也中落了不少。

那个江山那么飘摇,可惜里头的人还是纵溺在声色里头,四九城里头混着三教九流,上等的人家或者是下等的庶民,各有个厮混的方法。

黄少天跟着魏琛混在街头的帮派里,各家字号的名字都取的响亮,其实各家都穷的厉害,不过是在江湖上头讨个生活。

不过他们这个帮派又有点不同,至少所谓的金银不算是真正渴求的东西。

魏琛向来盗亦有道,那些个所谓的栋梁,不挖开心来看,谁知道里面有多黑呢?

那天晚上的黄少天跟着魏琛一起遛进大院,院子里头挂着大盏大盏的灯笼。

那院子里头也种着棵白梅树。

喻文州微微侧过头来感受到这夜里头的杀意。

那墙角伏着一尊凶神。

年轻又健壮,足以让他规避,走的时候手里头还抬着别人敬过来酒,其实他不爱喝这玩意,太苦又太辣。

喻文州不是个爱惹事的人,当初两个人的那么匆匆一眼,谁也没把谁当回事。

 

“想什么?”

喻文州问清楚路程之后走过来,黄少天已经整个趴到地上去了。他捞着了狗绳,因为太长,在手腕上头绕了两圈。

两个人沿着外头的路慢慢走。这块是个度假村一类的地方,近些年才建起来的,后头是山,围湖一圈的屋子,看样子也不是新建。

客栈的老板娘刚刚给他讲的不少,大概是少看到这么眉目清秀的年轻人。

“她说她小时候是住在这一块,母亲是大户人家的姨娘,不能住在本家,只好住的远一点。”喻文州拿脚去踹了踹前面那只狼的尾巴:“跑慢点。”

黄少天这才一爪子刹住车,反应过来才发现自个儿一个得意忘形跑的实在是太快。

也得亏跟着的是喻文州,普通人大概老早跑吐了。

它蛮不好意思,折身回来讨好的蹭了蹭人裤脚。

谁料不知往哪里又来了一股香味,硬生生激得打了个打喷嚏。

糊了喻文州一裤脚的鼻涕。

 

——艾玛……

黄少天要是个普通属性的阿拉斯加,倒是也能面不改色的伸出舌头去帮人舔干净了。

偏偏他不是个阿拉斯加,属性也不算普通。

只好微微哼哼了声当没看到的换了只脚蹭。

还好没人跟他瞎计较。

黄少天再抬脚的时候看到前面路中间洒了一地的木芙蓉,心下一狠下脚也就带了杀气,踩了一路的零落成泥。

最后转角的地方孤零零伸出一根枝头,开了缀缀的一条繁花似锦。

黄少天从喉咙里头压出一声吼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可惜这一声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倒像是撒娇的意味。

“这是木芙蓉,历史上有位相当有名的“花蕊夫人”有没有听过?”喻文州想伸手去摘,却见本来已经撇过头去表示不屑的黄少天忽然掉头,朝着离他不远的地方咬了一口。

空气里头隐隐还听得到它牙齿咬合时候的声音。

喻文州一脚退后了两步,他手上还拉着黄少天的绳子,在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力气里头号称可以拴住最大型犬类,绑在汽车上面拉着跑也不会有什么什么问题的绳子发出布料断裂时候特有的一声“啪”之后迅速断落。

野狼伫在喻文州身前,它匍匐下前半部的身子,下颌张开,露出森白的牙齿。后腿上的肌肉拱起,尾巴收到身体下面去。

它现在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只阿拉斯加了。

黄少天嘴里叼住了一朵芙蓉花。

但是它刚刚飞过来的时候明明是有杀意的。

冲着喻文州刚刚伸出去的指尖,花瓣在迅速的飞行轨迹里面被风压紧,类似于刀片的锋利。

那头转出个人来,道路上头没什么照明的东西,唯独天上还留了一轮皓月,月光刚好洒到他背上的重剑上面。

秋天里头的月亮最白。

他往前一步,从阴影里头走出来,身形晒在月光下,拉出凌厉的轮廓。

黄少天一看清楚人的样子尾巴就翘起来了。

片刻后大概又想到刚刚的情形,忌惮这人对喻文州的三分恶意,尾巴又微微塌下去一点,还是保持着先前的动作不变。

随后干脆压低着脊柱走过去,站在离人不远的地方。

孙哲平低头看了他一眼。

抬头问不远处的喻文州:“你养的狗?怎么跟只狼似得?”

喻文州看着黄少天一瞬间缩成一坨的样子实在是没有憋住笑,不过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毁尽形象的大笑实在是有点丢面子。只好将身子转了个角度,留个孙哲平一个略为抽搐的侧面。

 

他还穿着件老旧的袍子,用着一把厚背的长剑,没有剑鞘,只是背在背上,淬寒铁的铜色。

孙哲平的右手上还握着两三朵的芙蓉花,花瓣上头沾着灰,大概是刚刚被黄少天糟蹋了一路的那些落花里头捡出来的。

他手掌里头长着一层茧,喻文州在黄少天手里头也见过这种东西,不过黄少天的茧子多长在指腹那里,他用轻剑,又快又准,力气多靠手腕。他很喜欢黄少天握剑的姿势,两个指头扣住剑柄,食指压住剑身。

黄少天这两年宅得不行,偶尔还是会说当年。

他当年确实厉害,足够的资本吹嘘,当故事来说的话可以讲很多年。

 

“因为冰雨太轻了,所以剑身就不稳,挥的时候剑身会动。”

两个人不过熟识也不过短短时日,黄少天专门换了身富贵的衣服来约喻文州去喝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初见的场面,潜意识里头黄少天总是觉得这个斯文的人爱往热闹的地方凑。

当年还是爱新觉罗的天下,黄少天领着人往酒楼去,店家把二楼的雅座留出来专门供给富贵的财主们用,三楼的雅间大部分时候空着,却是留给朝廷里头的贵人。

黄少天领喻文州上四楼。

“我大多时候是在二楼,沾过几个老爷的光偶尔去过三楼。”

黄少天领着人一路走,四楼不过两个相邻的隔间,中间长长一条道。

“四楼是魏老大留出来给自己人用的,其实我觉得有点划不来,多大的地方就空出来。”

“我还以为黄少蛮穷。”

“哪能啊我那是……”黄少天张口要说,话到了一半又咽回去:“这话题挺没意思的,反正我蛮有钱,钱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又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末了他还追问:“你很缺钱吗?你缺的话我可以先借你……说是借也不太对,反正你拿去用就好。”

他这招一掷千金的气魄很得魏琛真传。

花楼里头的姑娘们都爱魏老大这一手,不过黄少天这里好像使用的不得要领。

喻文州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笑着对人摇摇头:“钱对我这种人来说,也不太有用。”

“哪能?不是还听说你捧戏子,银子花的像水一样。哗啦哗啦就没有了。”

“那不就是没什么用,只好拿去花掉。”

那天他们两个谈天谈地,两个人一人一句的胡扯。扯得黄少天心花怒放,毕竟很少有人有这种陪他胡扯的耐心和勇气。

喻文州不仅勇气可嘉,还秀色可餐。

直到后头外头的灯都熄了,蓝溪阁因为自家的少当家大驾光临不能打样,只好在门口挂着大大的灯笼,里头的蜡烛一直烧到了半夜。

掀开饭堂后头的帘子就是偌大一间卧室。

两个人抱在一起睡了,黄少天的头压着喻文州胸口,那点目一览无余。不过好在两个人都喝多了点,睡的蛮安分。

喻文州是第二天走的时候才认识到黄少天没信口开河,他确实有钱的不得了,帘子上头都是一颗颗的珍珠,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

黄少天揉着头发追出来要送他回家。

清晨的时候街上没什么人,起早的小贩还在摆摊子,两个人在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话题不知道怎么的又拐回昨日的老话题。

黄少天听完喻文州的提问之后愣了愣,最后用手做了个执剑的姿势。

两只指头弯起,食指伸出来虚扣住,他指头生的好看,做起来也带着优雅的意思,偏又夹着隐约的杀气。

“你要用指头抵稳,这样剑声才不会抖,抖了就没准头了,没准头的话再快也没有用。说起来喻文州你会功夫吗?要不我教你,虽然我用的是剑不过其他东西我也会一点你要学什么都可以。”想了想却又把这话收回去:“不过还是算了,学功夫挺累人,时间长了手上都要磨出茧子来,我看你是个斯文人,不太适合。”

他说这话的时候把右手伸出来给喻文州看。后者没有躲过,只好用自己的手去翻开他的掌心看上头的纹路,手指摸到指腹的时候触感硬硬的。

确实像他说的一样,黄少天是个用剑的高手。

 

所以孙哲平也是个用剑的高手。

不过他用的是重剑,剑身太厚,用的是整个手臂的力道,连带着连剑柄也大,要用两只手一起才握得住。

与其说是剑,倒更像是刀的用法。

喻文州朝着来人点点头,黄少天拿不准他是个什么意思,不过没有敌意的大概还是摸得着,也就收了攻击的姿态。

喻文州这个人,多少年淬出了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本事,拿不准是人是鬼,对着人能说人话,对着鬼也能胡扯。

同是胡扯,黄少天显然胡扯的就是没有喻文州那么有水平。

喻文州主动朝那边走了走,最后伸出右手:“你好。”

孙哲平愣了愣,看了半晌才抬起双手,做了个拱手礼。

黄少天又往两个人中间挤,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身体给塞进去,气定神闲的摇了摇尾巴。

孙哲平抬脚一脚把黄少天的尾巴给踩到了地上。

“别咬别咬。”喻文州赶忙在黄少天咬到人之前弯下腰去把它给抱住了,连带着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又是摸头又是摸尾巴的哄了半天黄少天才不一声杀气的往那边冲了。

“多谢……抱歉。”

他本来是个挺傲气的人,很少对着人说软话,况且也不太有给他说软话的机会。倒是眼前的青年,眉目疏朗,谦和有礼,难得的是这份气度。

孙哲平是个有气度的人。

你给他的礼,他自然会还你。

最后两个人沿着那条小路一直往前走,喻文州一路和人不咸不淡的聊些话题,发现其实这个人也不像看上去那么不近人情。

你和他说话他必答你,不过说话透着股不以为然的高高在上。

黄少天在一边听的磨牙。声音响在喻文州耳边,弄得他哭笑不得——为了防止两个人打起来,只好干脆把黄少天抱在怀里走了一路。

他体型偏瘦,黄少天这个形态下又大的不科学。喻文州抱着它走了一路,黄少天怒的不行,偏偏又挣不开喻文州的怀抱,只好委委屈屈的缩在人怀里磨牙齿给。

其实它重的要死,狼的骨头很重,它又那么一大只。

喻文州手有点抖,想了想要是改成背的黄少天第二天又要嘲笑他手残,咬咬牙也就撑过去了,还好他现在是这个形态,力量在最巅峰,要不妥妥的要丢脸。

不过也实在没从身旁这个男人的嘴巴里头问出点什么东西来。

本来这算是喻文州擅长的东西,他长了张老实的脸,又有一把温柔的声音,大多人对着他都愿意多说两句,不愿意说的他也能哄了说两句。

偏偏要是遇着孙哲平不愿意说的,他只会蹙着眉头一言不发。喻文州也无计可施,只好在黄少天舔他耳朵的时候捏它的屁股。

眼看着一条路要走完。

三人留了心,一路过来遇的不少姿色。大概是某个院内的一棵玉兰树,或者又是墙角的一株合欢花,最后是路口一树火红的木棉花。

其实黄少天蹭在喻文州肩头的鼻涕也不全是他故意的。

它实在是有点花粉过敏,不明显,不过确实有。所以很少往王杰希的小苗圃里头跑,生怕着了道,后来才发现王杰希种了几百年,依旧还是一院子的小树苗,也就没什么跑的欲望了。

孙哲平在那棵木棉树前止了步。

喻文州说:“木棉花,不该开在这个时候。”

其实这一路走来,一路开的那些个各色的花,哪里像是正常的样子。不过大多都是悄悄开在没人的地方,唯有这一棵。

张扬又肆意,像是守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往前一步,就是车水马龙的都市,有小姑娘跑过来摆好姿势,远处的男友拿出手机给她拍一张。

好像没有看到道路这一头的两人一狼。

喻文州这才问:“不知道孙先生,是来做什么的?”

孙哲平伸手从树枝上头摘了一朵木棉花——由于先前的作为,喻文州推测他似乎是对自己要摘那朵芙蓉花的行为颇为不满,这一路走来倒也不再犯。

况且他手里还抱着一坨黄少天,要想去采花大概只剩用嘴叼一途了。

孙哲平回了头,将那朵木棉花往外一抛,照相的姑娘回头,之间飘摇间有一点红意来,正好落在他鬓边的长发上。

“我来找人。”孙哲平说:“你帮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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